【宇日俱曾】一见钟情（上）
·AU
·ooc
·摄影师宇×模特晞
好了，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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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吗？匆匆一眼，就心跳加速，心潮澎湃，天旋地转间，我感觉有无数只蝴蝶在我肚子里飞舞
01.
肖宇梁提着箱子走进摄影棚的时候，现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他一进去，助理Coco就拿着手机小跑过来，小声提醒：“Joseph快到了，您看看现场还有什么要弄的吗？”
听见Joseph的时候，他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这是在工作，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环视一圈，冲Coco轻轻地点了点头，“大致没什么，具体的我再看看。”
闻言，Coco松了口气，转身往化妆间去。
这一次的拍摄主题是人鱼，主要分成海里的人鱼和城市里融入人类的人鱼，不算是特别有新意的方案，但是客户拍板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上午要拍的主要是普通的日常场景，沙发鲜花和鱼缸，还有一辆老式自行车，整个场景里的光都打得偏暖。肖宇梁一圈走下来觉得差不多了，一看时间，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呼出一口气，觉得时间过得快。
他收起手机，又到布景里看了一遍，跟另一个工作人员一起修改了一些细节，把镜头调试好又去了个洗手间，再看手机，Coco发消息说Joseph已经到化妆间了。
距离开始拍摄还有十几分钟。肖宇梁抿了抿嘴，又觉得时间过得有点慢了。他渐渐有点烦躁，他不想把这份烦躁归类为期待，只当是那条意味不明的消息带来的影响。
现在闲着没什么事，想去化妆间看看，担心气氛尴尬，不去，又觉得显得自己冷情。毕竟是第二次合作，怎么也不该连招呼也不打。思来想去间，人已经走到一扇门前。肖宇梁定睛一看，门边的墙上面贴着的a4纸上赫然打印着“化妆间”三个大字，还是正楷体。
看来，脑子不清醒，脚却很诚实。肖宇梁在心里赏了自己的大腿两巴掌，转身就想溜，却被眼尖的化妆师看见。
一句“肖老师”把他定在原地，肖宇梁不敢乱瞟，只盯着化妆师看，并挤出一个微笑。
化妆师目不转睛地盯着模特的脸，轻声解释：“我这边很快就结束了。当然，如果你站到这边来，不挡光的话，我还能更快一点。”
小公司空间有限，摄影棚虽然不算太小，但是化妆间却够呛了。总共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同时化妆的小房间，此刻已经站了三个人。肖宇梁站在门边，恰好挡住了模特的一部分光。
意识到添了麻烦，肖宇梁讪讪地往旁边撤，眼看着就能转身走了，一转头看见自己的助理也站在那边。
Coco看着他，面对师傅莫名其妙的眼神，下意识以为自己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偏头看镜子确认。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正好看见原本眯着眼睛的Joseph也在看自己。这是他们第二次跟Joseph合作，第一次合作还是两个多月前，虽然并没太多的交集，但是在那一瞬间，福至心灵，Coco迅速露出一个职业微笑，边往外走边说：“我去看看现场。”
空间已经清理好，肖宇梁如果还是招呼不打就走，实在是有点过不去了。他悠悠地靠到曾舜晞旁边唯一的椅子上，“好久不见。”
曾舜晞瞥了他一眼，突然笑出声，“你这么讲话，好老派。”
“还好吧。”肖宇梁转向化妆师，“快收尾了吗？”
化妆师：“很快了。”
肖宇梁不敢看镜子里的人，怕一不小心就对上眼神，只好盯着化妆师的手，默不作声地看人化妆。
昨晚他突然收到曾舜晞的消息，没头没尾地，只说天气预报说今天天气很好，他很期待今天的见面，以及一句晚安。重点是，那句晚安是语音。
暧昧无边。
低沉慵懒的嗓音仿佛在耳朵里挠痒，直痒到心底，挠得人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睡着。
没有人说话，空间里只有人动作时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奇怪的安静。
化妆师被人盯着工作，觉得有些不自在，反观另外两个人却没什么反应，尤其是曾舜晞，甚至跟变戏法一样从没有口袋的衣服下掏出一个小东西捏在手里，他问：“吃过饭了吗？”
听到肖宇梁说没有，他马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从善如流地把手里的东西扔过去，“小心低血糖。”
色彩斑斓的东西落在肖宇梁的衣服上，被他眼疾手快地可以住，张开手，赫然是一颗被彩色糖纸裹住的糖果。他突然想到了两个人第一次合作的情形，忍俊不禁，“怎么是这个？”
02.
两个人第一次合作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还是春天，曾舜晞要拍一组青春主题的女友视角照片，临到头却因为摄影师的私事被放了空窗，为了不浪费时间，他火速联系朋友帮忙推了一个能赶过去的摄影师。
第一次见面，是在老居民楼楼下的老年人活动中心，曾舜晞穿着日式夏季校服，因为有点冷，外面又套了件浅咖色的中长款风衣，助理在车里，远一点的椅子上有两个老人坐着聊天，他一个人坐在跷跷板的一端，像个被丢弃的小孩一样曲腿蹲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提着箱子从台阶那边上来的两个人。
作为一个好评率不足百分之七十但是回头客占比高的摄影师，肖宇梁最近很忙，昨晚熬大夜才搞定一个商拍还没来得及躺下又被老板一个电话支配出外景，他很累，是眨眼睛的空档都能睡过去的程度，所以在看见模特腾地一下站起来朝自己走过来打招呼的时候，他甚至连一个商业微笑都没能挤出来。
Coco了解他，立马跳出来打圆场，“你好，你是Joseph对吧，我们是黑哥推荐过来的摄影师。我是coco，这位是肖宇梁。来的路上我们看了一下你之前的一些作品，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曾舜晞喜欢跟Coco这种好看又有趣的女孩子打交道，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转头看向旁边提着箱子的男人。
肖宇梁没什么反应，简单地跟人握了一下手，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就你一个人吗？”
第二句话：“差不多就开始吧。”
第三句话：“先随意拍两张找找感觉。”
……
简单直接，上来就干，一看就很专业。这是曾舜晞对肖宇梁的第一印象。当然，这是官话版本，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两个字：难搞。
作为一个拍摄经验丰富的模特，曾舜晞跟过过热情似火恨不能上来一起拍的摄影师，合作过幽默风趣说话适宜的摄影师，也搭档过说不清自己要什么一组片能墨迹半个月的“艺术家”，甚至还带过需要他引导的新人摄影师，难搞不是没有遇见过。所以哪怕肖宇梁脸冷得像块冰，他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工作嘛，谁不喜欢赶紧弄完早点收工呢！
但是，问题很快就在拍摄过程中暴露出来。
他们不是合作多次彼此了解的默契搭档，摄影师不说话，拍着拍着，专业的模特也有点拿不住主意了。
有问题就要及时解决。趁着换场休息的空挡，曾舜晞主动坐到摄影师身边，“肖老师喝水吗？我去车里给你拿？”
肖宇梁微微摇头，他微眯着眼，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曾舜晞在心里吐槽了两句，从兜里摸出两颗彩色的糖来，“那吃两颗糖吧。你别看糖纸都是一样的，但是里面的味道是随机的，颗颗有惊喜。”
肖宇梁拿着糖不准备吃，随手放进口袋里。“谢谢。”
“不客气。”曾舜晞拐着弯说：“我们这是第一次合作，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肖宇梁说没有，然后把相机里的画面调出来给他看，“你很好。”
显示器上的白衣少年侧对着镜头，迎风而立，阳光穿过树林落在他身上，斑驳的光衬得他格外的温柔。乍一看这张图配色简单构图普通，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这与想曾舜晞最初在方案上敲下的“心动”“舒服”不谋而合。他把注意力从显示器转移到摄影师身上，毫不吝啬地夸奖，“我喜欢这几张。肖老师，接下来怎么拍？”
肖宇梁看了眼曾舜晞的助理，那人已经从车里抱出一堆道具，正往这边来。“你随意发挥就可以，照着青春洋溢心动的感觉来。”
曾舜晞双手一拍，“好！”
那一刻的肖宇梁并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见到什么场景。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生一会儿拿着一个气球跑过来，一会儿端着水枪煞有其事地往天上滋，活泼得像个躁动的小学生，肖宇梁看着一边围着曾舜晞打转一边还能跟人说笑的coco，突然很想回到十几分钟前，去堵住随便说话的自己。
后来，气球被缠到树枝上，水枪里的水也打湿了曾舜晞的头发，拍摄也结束了。
肖宇梁动作快，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等coco跟人热络地聊天的空挡，一个人站在树下的垃圾桶前抽烟。
春天的黄昏总是淡淡的，男人穿的单薄，一件浅色的打底衫配一件黑色的连帽衫外套，一只手揣在衣兜里，另一只手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烟芯猩红，他倚在树干上静静地吐烟圈。他一半站在树荫里，一半被黄昏的光照得淡淡的，像一幅朦胧的画。
曾舜晞换好衣服从车上下来时看见的正是这个画面，恰逢春风骀荡，他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前两年独自在沙漠里看星星的那个夜晚。美丽永远最动人，他加快脚步走过去，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眼角眉梢都爬上了笑意。
“肖老师！合作愉快啊，留个联系方式吧。”他把手机递出去，鬼使神差地，没有用那个工作号。
肖宇梁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他好几秒，才应了一声，摸出手机来。
嘀。
您已成功添加好友。
那天傍晚，回程的路上，曾舜晞看着车窗外迅速退去的街景，一边摇头一边默默叹气。
色令智昏啊！Joseph。
几分钟后，曾舜晞跟帮他推荐人的朋友聊得火热，冷不防地问：就这么点儿大的城市，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人？
朋友：？？？
曾舜晞想起男人靠在树干上抽烟的场景，手指打字飞快：是我见过的长得最正的摄影师。
朋友：无语.jpg
曾舜晞：气质也好
朋友：再也不见.jpg
而另一边，肖宇梁正歪在后座上补觉，手机响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发的消息，他困得不行，没搭理，很快，提示音又响了一下。他挪了下脑袋，没准备动，提示音又响了。
不知道又是哪个客户催单还是工作上有了新安排，肖宇梁眯着眼睛看，“小石头”向你发送了3条消息。
【对了】
【糖记得吃】
【颗颗有“惊喜”的】
肖宇梁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人改备注，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糖，拆了一颗丢嘴里，甜味入口，慢慢漫延口腔。他抿了两下，确实挺好吃的，随手把另一颗递给前面的coco。
几秒钟后，突然听见coco咳嗽了两声，“肖老师，你口味这么重啊！好酸啊！”
肖宇梁眉头微皱，“酸的？”
COco：“酸死我了。瞬间瞌睡都醒了。”
一瞬间，脑子里又回想起男生说“颗颗有惊喜”的模样，一双大眼睛亮亮的，一笑就更好看了。
肖宇梁闭上眼继续补觉，车辆拐过两个路口，他突然睁开眼，摸出手机回了条消息。
【谢谢。确实很“惊喜”。】
Tbc.
很久没写过东西了，还在找感觉……
